电视制作人里,詹仁雄想事情的方式,跟其他人不一样。
电视圈这20年来,有不少节目是「艺人制造机」,陶子主持的「超级星光大道」、「大学生了没」,利菁当年的「超级偶像」、黑人主持的「我爱黑涩会」,欧弟和莎莎的「超级模王大道」,甚至再早之前吴宗宪主持的「我猜我猜我猜猜猜」,几个节目至少造出数百名线上演艺人员,而其中8成这类节目的幕后推手,都是詹仁雄。
詹仁雄和陶子合作10年「超级星光大道」,产出的歌手,已是现今唱片圈里的中坚分子。
但当年,他做这些节目时,心思都花在如何让内容精彩、让来宾为节目添色,经过许多年后,那些原本在他节目里表演的素人一一成了线上明星,甚至有些成了天王天后,他才发现,自己到底错过什么。
他说,林依晨当年曾参加过「我猜」,录完影后想出道,请制作单位帮忙介绍经纪人,「后来那个经纪人,一路带她带到现在。」而当年「我猜」帮才出道不久的周杰伦设计寻找MV女主角的单元,其中一个来参加的人,就是陈怡蓉,后来被何润东的经纪人辛志瑜看见签走,演了不少偶像剧,成了戏剧圈中的女一。陶子主持「超级星光大道」时,来踢馆的素人萧敬腾,拿下冠军的林宥嘉,及红了许多年,还跑到对岸发展的杨宗纬。
而这几个,没有一张合约在他手里。
他笑说,「当年太年轻,做『我猜』时,我才28岁,完全不懂得这些。」所以那些年,他一路错过了杨丞琳、棒棒堂、S.H.E,那些从指缝中流走的人才,算一算加起来的产值,可能会让人想来呕死,实实在在当了过路财神。
所以,这两年就算选秀节目不再风行,他仍继续做选歌手的「声林之王」,然后今年做选女团的「DD52」,看起来,他像是想帮唱片产业找新的人才,但另一方面,他订出长远计画,例如「DD52」,海选开始,许多都是13、14岁的小女生,可塑性强,未来前途无量,如果他在100个人里找到5个成为未来偶像,而未来10年合约都在他手上,这不仅仅是帮演艺圈造星,更是改变过去因为年轻不懂抓住的错误。
他的谋略是,藉比赛过程找出声音极好、表演能力强的,在比赛期间就跟唱片公司谈好发片计划,而且一条龙的带动唱片产业链,无形中已把唱片公司该做的都完工,这是主力。而歌声其次、说话幽默的,就从未来制作的其他综艺节目里放,甚至表演欲强的,可以丢往电影和戏剧。
他说,「未来会再开类似『大学生了没』型态节目,说话『锵』的,有效果的,会往那里发展。最近电影『女鬼桥2』已经跟我们几个新人谈好,明年的电影中,会有许多他们的身影。」唱片部分,「今年的尾牙活动会很热闹,他们许多歌都很适合那种氛围,尾牙将看到他们到处跑,而明年金曲奖,你会见到,我们至少有4组人马报名新人组合。」
重点是,这些未来新星的合约,都会在他手上。
过去庹宗康、孙鹏和屈中恒的「国光帮帮忙」里每年量产的国光女神例如鲔鱼、梁云菲、梁凯莉、陈依依(纳豆女友)、小茉莉等等;「全民大闷锅」里的举牌女郎后来出道的有安心亚、李懿等等,不少节目都是为人作嫁,帮别的经纪人培养明星。许效舜的「疯神无双」也自己培养了一批艺人,包括山猪、逸祥、香蕉等七小福,合约虽在手上,但出路局限在谐星,多半成通告咖,偶演电影绿叶,产值不算大。
很多节目来来去去,制作人光应付收视率已左顾无暇、右盼已老,很难全面性跳脱去聚焦整个产业,甚至在其中找出脉络,找到成功之路,詹仁雄年轻时拥有鬼才头脑,熟年后更懂铺路为往后打算,照他选秀背后规画去走,5或10年后,他将成为唱片、综艺、戏剧、电影跨界演艺人才背后最大的老板。
詹仁雄说,「我常听你们记者说一句话,就是未来没有明星可以写了,我现在做的,就是想办法找出可以让你们下笔的人。」
一次意外,搭上坐看繁华的云霄飞车人生,过程有俯冲、有惊险,当然也有徐徐微风。热爱这个工作,因为每天游走不同综艺摄影棚,遇见不同的新鲜事,也因为工作,让我走遍大山大水,体会幸福的每一刻,工作是食物,旅行则像呼吸,两者对我来说,缺一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