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前有个书生,怀里抱了一本厚厚的书:《宇宙有多大》。其中许多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。心想:“万能的主”一定知道,可“主”被钉在十字架上,怎好去打扰他?于是他跑到罗马找到教皇。
书生问:“宇宙是有限的呢?还是无限的?”
教皇很生气:“哥白尼的教训你还没接受?怎敢提出这样的问题?”
书生诚惶诚恐,连忙跪下划十字:“祈求万能的主饶恕,书生我被这个问题困扰了1000年。”
教皇见他很虔诚,于是说:“宇宙自你生时起,到你死时终,你说是有限还是无限?”
书生听了十分诚服,心想:“到底是上帝的儿子,我只问了一个问题,他一气回答了两个。”于是吻了教皇的袍子站起来退出教堂。一出教堂的门忽然醒悟:“不对!既然宇宙于我生之日生,于我死之日死,还怎么知道有哥白尼?看来主教都是大骗局,白白害死了哥白尼。”于是他跑到印度找“佛祖”。
释迦牟尼正在菩提树下讲经布道,莲花座下三千弟子三千比丘三千伽蓝三千小僧小尼汪洋洋地一大片。书生上前行合十礼:“阿弥陀佛!贫生有问题要求教,”接着他说出了问题。
释迦牟尼见他远道而来颇有诚意就让他前排就坐,满脸堆笑地说:“我正讲到‘佛看一滴水,内有三千虫’,你来得正好,我接着往下讲,你仔细听着。”于是他接着讲,“佛看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,何为‘大千世界’?”他自问自答,“人类生存在地球上为一个世界,三千个世界为一个小千世界,三千个小千世界为一个中千世界,三千个中千世界为一个大千世界,佛看宇宙有三千大千世界之多。”尽管他笑容可掬,可是佛祖接下来讲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。既然世界之大不可量,为什么又都没有呢?于是书生迫不急待地问:
“请教佛祖,三千大千世界以外还有吗?”
“唔——”佛祖非常谦虚,“这‘大千世界’我辈只能看到三五个,哪能看得到三千?更甭说三千以外了。”
书生又问:“那您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起,什么时候终吗?”
“哈哈——”佛祖笑得很开怀,“我辈只知道前三百年后三百年,三百年以外法力不及焉。”
书生听得很清楚,但脑子里越来越糊涂,怎么他讲的净是“三”?莫非印度把“三”视为最大?为什么天主佛祖都是“神”,竟讲的大相径庭?想来想去悟出来了:原来他们都是宗教。于是他跑到英国找大科学家。
牛顿正坐在花园削苹果,听书生问完拿苹果对着地球比划了两下,然后说:
“这么小的一个苹果诚然吸引得住,那么地球以外呢?四亿个星球彼此吸引着,无论有多远,都给你吸引得住,照我想应该是有限的。至于起点和终点么?法国的大预言家诺查丹玛斯在他的警世预言诗集:《诸世纪》里不过预言到后400年,我看你就别去了。”
书生听完很佩服:到底是大科学家!可是想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儿:他讲的还不如释氏具体,一点也不科学,于是他“不到黄河心不死”,便到了中国问孔丘。
夫子正在游说六国,和书生边走边聊,听完了他的问题笑了笑,然后说:
“你问这个问题不如问我世上有没有鬼?”
书生很感兴趣,忙问:“那您说有呢?还是没有?”
夫子照本宣科:“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
书生听了很生气:什么大哲学家,大政治家,大教育家!鬼!鬼!鬼!我今天碰到的全是鬼!
猛然间,书生想起了菏马:他死了恰恰有三千年,想必已经成了鬼了,今天我就以鬼论鬼,何不去找他?于是他又跑到希腊去找盲行吟歌手。
荷马正在街头吟唱《奥德赛》,也看不见书生长的什么摸样,更看不见他怀里抱的那本书,听完他的问题用两个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壳,玩笑似地对他说:
“你问这宇宙么,”他又把脑壳敲了敲,“它全都装在这里头,要不要钻进去看看?”
书生几乎被吓趴下,目瞪口呆望着荷马的头:“难怪能编史诗,原来‘脑袋’比宇宙都要大!”
书生怏怏地往回走,一边走一边嘟囔:“看来我也只好来个‘王羲之吃汤元’——到此为止吧!”
附:王羲之吃汤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