贫血,是一种常见的病,但不是成人的专利,即使是腹中的胎儿也会有贫血的问题。「大人贫血的原因非常多元,包括:后天性如营养不良、饮食不均衡、长期月经量过多;先天性如地中海型贫血、镰刀型贫血」。其中,营养不良或饮食不均衡是导致贫血的常见原因,可透过饮食改善,必要时,服用铁剂。但是胎儿贫血怎么办?
胎儿贫血4原因
医师表示,胎儿贫血的原因有以下4种:
1.溶血
妈妈和胎儿的血型不相合所引起,以Rh和ABO等两个系统血型不合最为常见,比较少见的是Kell、Duffy和Lewis。她说,「Rh阴性溶血病常发生在母亲为RH阴性,而父亲为RH阳性的状况,发生机会以外国人居多,则少于1%」。若母亲知道自身血型为RH阴性时,要按时检查抗体的指数,并留意胎儿有无水肿,怀孕中如有出血、流产,或生产后,必须在72小时内注射免疫球蛋白。此外,生产时,最好有RH阴性血液备用。
而ABO血型不合则在最为常见,医师解释,「妈妈O型血,父亲是A型或B型或AB型,而胎儿又是A或B型时,因为O型人血中有抗A型的抗体,会经由胎盘到胎儿体内而造成血球被破坏,产生溶血现象。血球被破坏后,胆红素增加而造成黄疸」。然而,并非每个ABO血型不合的母子,宝宝都会有黄疸,还要视母亲血中抗体进入子体内多少而定。因此,若检查出孕妈咪的抗A/B抗体数值高的话,医师应留意孕妈咪的状况,以防胎儿出生后有可能会发生溶血病。她补充,「溶血病在第一胎无症状,第二胎则症状严重」。
2.感染
人类微小病毒B19 (Parvovirus B19)会抑制红血球生成,因此,若母体感染B19,会造成胎儿贫血。如果可即时进行胎儿输血来校正,通常撑过之后的预后都不错。
3.胎儿母体间出血
医师指出,「胎儿母体间出血(Fetomaternal hemorrhage)是指胎儿的血液倒输回母体内,发生时间可能在怀孕过程中,也可能在生产前。正常状况下,母体循环与胎儿循环不会直接接触,而是隔著胎盘细胞形成的薄膜进行营养和气体交换,不过,一旦做为屏障的薄膜功能受损,胎儿血球通过绒毛间隙进入母体血循环,造成胎儿失血,且一出生就会患有极重度贫血」。
此一发生原因不明,但母亲怀孕时若遭受外力撞击或受创、多胞胎、脐带绕颈、低出生体重等都是可能的危险因子。她提醒,「若孕妈咪遭遇重大外力的撞击,建议就近到医院检查有无状况,或提早回产检医院门诊,避免危机悄悄发生」。
4.双胞胎输血症候群
她表示,「双胞胎输血症候群(twin anemia polycythemia sequence)指的是,同卵双胞胎透过胎盘血管相通,一个输血给另一个,输血给别人的,血红素较低,肾脏血流量相对较少,尿量少,羊水因而相对少;被输血的血红素比较浓,身上血流量多,通常心脏负担很重,胎儿会很肿」。
医师表示,「发生双胞胎输血症候群,未必合并胎儿体重一大一小,有时单纯就是血红素浓度的差异」。
看到警讯而进一步检查
医师表示,「除非病人有明显的病史(Rh阴性、不确定的地中海型贫血),否则在胎儿超音波没有出现异常的状况下,一般是不会特别去怀疑胎儿是否有贫血」,换句话说,从胎儿超音波看到某些异常时,就要怀疑胎儿贫血的可能了。
她指出,「当胎儿出现一些警讯,像是心脏开始扩大、出现腹水或胸水,甚至是胎儿水肿,这时候,除了回溯病人是否有相关病史,最基本的就是第一次产检(怀孕8周时)抽血所验的CBC(全套血液检查)和Rh血型,要排除地中海型贫血或是血型不合所引起的免疫反应;再来就是要做超音波来辅助诊断是否有贫血」。
医师强调,「在孕期的各个阶段都有可能发生胎儿贫血,只要症状严重,就有机会被发现。因此,定期产检很重要,透过规律的产检,有助及早发现胎儿的异常状况,并予以及时的治疗」。
确认胎位意外发现
医师说,曾帮一位孕妇在32周时确认胎位,意外发现孕妇的血型为Rh阴性,而胎儿有肺积水的状况,怀疑有胎儿贫血的问题。「由于她是外国人,28周时打过免疫球蛋白,于是抽羊水做感染晶片检查是否有TORCH先天性感染的问题,经过检查,排除了微小病毒B19的感染。再进一步检查,原来是胎儿先天性乳糜管破裂,淋巴液外渗至肋膜腔内而导致肺积水,并不是贫血的问题」。
确诊的检查方式
医师表示,确诊胎儿贫血可透过以下方式:
1.超音波
目前公认的就是16周以后,量测胎儿中大脑动脉的血流流速(MCA-PSV)。她解释,「若是胎儿有贫血时,基于代偿作用,胎儿中脑动脉收缩期的血流速度会变高,这是胎儿保护脑部的机制。如果MCA-PSV超过中间值(MoM)的1.5倍,就表示胎儿有贫血的问题(MoM>1.25要开始怀疑有贫血的状况),可能需要进行胎儿输血了,MCA-PSV愈高,贫血愈严重。
若是微小病毒B19感染所引起的胎儿水肿,「直接看胎儿就知道状况了」。
2.脐带血
由于脐带是胎儿与母体血液循环交换的场所,可说是胎儿跟妈妈最直接的联系管道,同时也是采集胎儿血液的主要来源。医师表示,「需要确认贫血的程度时,以直接抽胎儿脐带血的方式确认,但这也是侵入性程度最高的检查方式」。
她指出,此检查适合进行的时间在怀孕20周以后,借由超音波的引导,从腹部插入细针进入子宫内的脐带(最好是与胎盘相连之处),抽取约3~5c.c.血液。脐血抽取后,通常血液会从入针处喷出,一般而言,在几分钟内,出血会自动停止,却也可能有不止血的情况发生。据统计,采样后导致胎儿的流产率约1%左右。
3.KB test
医师指出,「如果是胎儿母体间出血所造成的贫血,可以用KB test检测胎儿血液流入母亲体内的出血量」。因胎儿红血球含有胎儿血红素(hemoglobin F),而胎儿血红素对酸性染剂有较高的抗性(acid elution test),而能够与母血红血球做出区别,利用此一特性进行检测,称为「KB test(Kleihauer-Betke test)」。
她补充,「抽血也可检验血型的抗体浓度。当抗体过高超过一定浓度,搭配MCA血流出现变化,需要更密集的追踪,大约每隔1~2周就要追踪中大脑动脉的血流」。究竟要做哪一种检查,康巧钰医师表示,「须视胎儿状况决定使用的检查方式」。
治疗.进行胎儿输血
治疗胎儿贫血的方式就是进行胎儿输血,但要把血输往何处?医师表示,「有几种选择,主要看胎儿的姿势而定」,方式如下:
1.脐静脉:和脐带血穿刺的方式一样,以羊膜穿刺的针目标对准脐静脉。「通常会选择靠近连接胎盘处,适合时间至少在妊娠20周之后,因操作难度大,术前需精确计算输血量、输血速度」。
2.腹腔内输血:适合周数小(约在妊娠17、18周内),血管较小的案例。她解释,「以针插进孕妇腹部,直至胎儿腹腔,把血球直接输进胎儿体内。若胎儿已有腹水,从腹腔的剩余空间可估算输血量」。
3.胎儿腹内的肝门静脉:此方式较少采用。因难度相当高,必须在医学中心进行,全程进行胎儿状况监测,避免发生宫缩并发症而需要急救处置。
医师指出,「关于输血量,根据输血的位置有不同的计算方式」。当然,为治疗而输血,也是有发生并发症的风险,「如:入针处无法止血,或类似羊膜穿刺后发生宫缩而早产」。
若为地中海型贫血重症.产前输血有用吗?
相较治疗因感染微小病毒B19而引起的胎儿贫血,于过渡期采输血方式,即可望有不错的预后,地中海型贫血重症的状况就不是这样了,也许需要一输再输,每隔3~4周就要输一次血。
钰医师指出,「针对地中海型贫血重症的胎儿,如果在还没有出现胎儿水肿的时候,产前积极输血,是有机会预防走向胎儿水肿或是胎死腹中的地步,但治标不治本。可是产前不做任何治疗,大部分都会走到胎儿水肿或胎死腹中,能够存活下来的机会很低」。
而且出生后,还是会需要终生输血。除非能接受骨髓移植,才有机会变成无病存活期(disease free)的状况,否则也难撑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