综艺大哥大张菲之终返战场

    费玉清开个人演唱会，当年跑综艺线的资深记者陈安仪(如今退役做自己的事业)，在缅怀当记者之前曾经是他多年小粉丝，当了记者和他交手相处的过程，其中一段写到，有几年，张菲和费玉清搭档主持，遇上张菲发飙，记者就跟费玉清躲到角落避难。
 

    其实之前，经常拜读到其他前辈写的文字，都曾提到菲哥发飙的不同回忆，我跑菲哥的时间不长不短，正好从他第一次从战场退隐云游后重回电视圈，和康康、黄品源、聂云搭档中视「综艺大哥大」开始，前后一共10年，每周开棚我必定到场，但说真的，不知是他个性变了，还是更能体谅工作人员的辛苦，那10年之中，我竟一次也没见过他发过脾气。
 

    菲哥当年主持「综艺大哥大」时，从不曾见他发过脾气。本报资料照
 

    最多，是在和蔡康永同时入围金钟综艺节目主持人奖，但蔡康永不肯参加，让金钟少了星光，他有些动火在受访时念了蔡康永两句，蔡康永嬉皮笑脸的回应，菲哥伸手不打笑脸人，立刻放下身段道歉，化干戈为玉帛。
 

    10年没发过火的菲哥，因为节目做久疲软，电视台不断砍主持费，2012年前求去，展开他的二度云游。今年六月，猪哥亮传出病危，我打听到他每周都在新庄河滨公园里玩遥控飞机，找了一个假日，没约好的去碰碰运气，等了２个小时他没到，我跟附近几个其他玩家聊起来了，发现每个人都对他熟到不行，还封他是河滨公园的土地公、守护神，「因为他常来呀，见到他就开心。」
 

    菲哥常一个人开著箱型车，车里载著许多自制飞机去跟玩家交流。
 

    菲哥身边一个小孩跟前跟后念他，原来是「香肠伯」的儿子。
 

    本想打道回府，在公园的椅子上躺了一会，没想到半小时后醒来菲哥就出现了，一个人开著大箱型车，里面装满了各式自制飞机，正在跟一个小孩闲聊，小孩跟前跟后没大没小的念他，还不时乱动的飞机，但他一点也不以为意。我跟他打了招呼，才知道小孩是公园里卖香肠的「香肠伯」儿子，菲哥笑说：「早就变朋友了，拿他没办法。」然后，他说，那天他本来不出门的，听到机友打了电话给他，说有一个人在河滨公园四处打探他消息，于是他驾了车，出门会友。
 

    这些年，菲哥「黄金拍档」好兄弟倪敏然自杀了，徐风病逝，高凌风也走了，身边的朋友一个接一个离开，和猪哥亮只能算神交，私下没啥互动，但听到猪哥亮的状况，在公园里他感概万千，聊到每每都只能在不同的告别式上悼念往日，又是一声长叹，然后他透露，本来猪哥亮若没重病，他是想找猪试著「南猪北张」双剑合璧开节目，「我知道他一路拍电影又做节目，但节目方面他已到了一个瓶颈，综艺也走到一个死胡同，若我们一起，一定会有亮点。」

    南猪北张合作节目，一个国语之王、一个台语之神，他愿放下身段，这是多么动人的提案，但犹如那日的夕阳，一切美好，只是近黄昏。然后，华视新任总经理郭建宏悄悄跟他恳谈，说动他复出重返舞台，暑假过后，他将结束休息，回来跟观众朋友见面，而复出节目时段，很可能就是当初猪哥亮离开时同一个舞台。

    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。

    当年，菲哥主持「综艺大哥大」时，每周二固定进棚录影，有一回，记者跟他抱怨，「菲哥，我们每次来棚内，闲聊几句找不到话题，回去就写不出新闻没办法交差，你可不可以体谅大家，每次进棚前一天，想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大书特书的，然后告诉我们。」那天他想了想，果然，每周二进棚，他就拉著椅子，陪各报记者聊天，然后把那周对演艺圈的想法贡献出来，并给记者问到够才进棚工作，10年从不间断，遇到暑假各报记者后面跟著实习记者，围著一大群听他开讲，阵容浩大，被戏称开「母姐会」，那景像令人至今难忘。